已經近兩星期了,沒有好轉的跡象。假使有一天快進入睡鄉時,天沒亮,就已經感恩了。(至於入睡前沒聽到鳥啼就近乎奢想。)一開始我以為是之前睡太多,所以睡不著。後來發現,即使身體倦極了,也還是睡不著。好幾晚了,不是灌啤酒就是灌清酒(清酒用灌的會讓人喝得好難過),用酒精強迫自己入睡。後來讓我媽發現了,就一直碎碎唸,現在不是硬拖到五點半也不出這招。
可是我無法不懷疑,這失眠的毛病,根本就是因著擔憂兩個月後,如何獨自一人在芬蘭生活一年而起的。衣食住行,無一不是擔憂的內容。而我是真的很怕。最怕的是,會想家。因為我必定會想家,這是無須置疑的。問題是從沒離家這麼久的我,並不懂得如何處理這個情緒。
我也常常安慰自己,事情的重點是無論我過得再糟,反正不會死就是了。但也還是會哭啊。特別是生病的時候、受傷的時候、被欺負的時候、遇上困難的時候,就會特別想家。於是,無可避免地嘩啦嘩啦大哭一場。像孩提時,哭喊著要媽媽過來為自己解決一切。只是一個人在那裡,大概當真會叫天不應叫地不聞吧。但是,又能怎樣呢?
所有糟糕的場景都會在我躺卧在床時向我襲來。
真是太糟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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